第二次到台灣,丹尼爾明顯自在許多,他甚至開始自己進超商買東西。
有天出了下榻旅館,丹尼爾一臉疑惑地對我說道〝旅館人員看到我就說good morning,但當時是晚上呢!〞接著歪著頭想了一會,又自動幫對方找臺階〝大概他們不常用英文,所以看到老外都一律說good morning 吧?〞
直到旅程近尾聲,某晚我們從便利商店出來,丹尼爾又再度問道〝這幾天超商人員為什麼也老是good morning呢?〞
這下終於真相大白,原來丹尼爾聽到的是〝歡迎光臨〞,包括日前讓他時間錯亂的旅館人員。台灣服務業因為常說歡迎光臨,尤其是超商,但由於客人眾多,加上時日一久,歡迎光臨便簡黏成〝彎光臨〞。而在丹尼爾聽來更成Good morning或是morning ,煞是有趣。
真相大白後丹尼爾又問〝那當人們對你說歡迎光臨後,你該對他們點點頭說<好>嗎?還是<謝謝>?〞
〝直接走進去購物啊!〞從沒想過這個問題,於是我脫口說出平日的反應。
〝好不禮貌的感覺…〞丹尼爾不滿意。
〝嗯…或是和對方眼神含笑示意一下,然後直接去購物。不需講話啦。〞雖這麼說,但丹尼爾似乎還是無法全然接收。
好罷,那你就去哈啦兩句吧。我心想。
之後丹尼爾一路上頻頻練習〝歡迎光臨〞,他說實在太難了。尤其四個字都是一,二聲,對外國人來說似乎很難發音。
每每看他練習中文,嘴角總拼命往兩旁扯好似要裂開,舌頭也幾乎要給吞下去,模樣甚是可怕。不多久他便揉揉痠痛的雙頰〝好像要抽筋了……〞